> > >

    她随意的把毯子搭在腿上,想起中午:“你怎么知道我那个时候在海嘉?”

    周嘉树神情一顿,片刻后:“打电话时顺便问了赵叔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。

    赵思沅点点头,也不怀疑任何真实性。

    北湾确实离向泠的酒吧不远,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被周嘉树缩短到了十四分钟,他直接把车子开到地下车库,下了车后又绕到这边来背她。

    赵思沅正要把手上那只高跟鞋再套进去,周嘉树直接伸手拿过:“鞋给我,你抓紧点。”

    这边的房子都属于单独的别墅,虽然没有院子,但四周的小路和建筑措施也占据了大半,户与户之间隔了最少五百米,夜晚六点钟一到,整个路上都是明亮的灯光。

    从停车场出来到了门口周嘉树才把她放下,门一开,屋内系统自动感应,头顶的吊灯洒了满束的灯光照在两人头顶。

    门口的置物柜上放着周嘉树刚随手脱下来的patrimony传承系列的vacheronconstantin腕表,这款系列是简约风格的典范,在结构严谨的直线与弧线之间实现平衡,彰显其独具匠心的极简主义理念。

    不论是腕表还是家中,都是他一直喜欢的简约风格。

    正对着门的那吧台上,还放了一瓶已经开了的chateaupetrus,巧了,她前两天才刚喝过,这酒在黑加仑子和薄荷等香气中还隐藏着黑莓、奶油、巧克力、松露等多种香味,余韵悠长。

    一眼望去,那家里装修看似简单,但对于整天热衷于高奢品的赵思沅来说,大到桌子沙发,小到摆件挂饰,几乎全是手工定做的限量品,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这一栋别墅下来,估计比她那个带露天浴池又带露天游泳池的别墅还贵上不少。

    赵思沅起了心思,手撑着下巴靠在门上:“周嘉树,说吧,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什么亿万富翁的身份?”

    “亿万富翁?周嘉树重复了一遍,扯唇笑道,“要养你怕是亿万富翁都不够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他这突然的一句话倒是把赵思沅说的愣住,养她?

    跟养她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,周嘉树神情一滞,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换这双鞋,新的。”

    她许久没动作,周嘉树抬眸,见她盯着拖鞋不说话似在发呆,了然道,“我刚回国,房子物件这些都是助理置办的。”

    “前两天她打电话问我,想着你们以后会过来,就让她准备了一双女士的鞋子。”

    虽然有些奇怪他这特地的解释,但有那么一刹那,赵思沅也不知道自己那突然升起的酸涩感是怎么回事,好像从小到大一直护着她的人突然间就被别人占去了,恍惚间还真有些伤感。

    “发什么呆,赵思沅,过来处理伤口。”

    医药箱就在客厅的桌子下面,他像之前在酒吧门口那样,半蹲下去,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液体。

    “先消消毒,可能会有点疼,忍着点。”

    赵思沅本就是吃不了任何疼的,被他这一说,加上心理作用,棉签刚沾上一点,她就叫着要收回脚。

    幸好周嘉树有先见之明,提前握紧了她脚腕。

    等把伤口处理好,再贴上创可贴,周嘉树的额头已经出了层薄汗。

    而屋内的空调口正对着两人。

    周嘉树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,收起医药箱:“赵思沅,你还真是外强中干。”

    她瘪着嘴,泪水还在眼底打转:“本来就是疼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,皮都破了上面还有血丝呢。”

    蹲在她面前的周嘉树拿着医药箱正要起身,被赵思沅这猛一低头的动作打得猝不及防,两人一撞,几乎是额头相贴,呼吸相近。

    周嘉树额头上的薄汗还未完全擦净,赵思沅还能看到那点点湿润,他的五官本就立体深邃,这么近距离的接触,线条更是漂亮流畅,如潭的眼眸先是闪过一丝意外,又很快,映出了她此刻的愣怔。

    刚流了眼泪的大眼睛水汪汪的,又娇又媚,惹人心疼,小鼻尖因为疼痛泛着粉色,长长的睫毛又湿又密,上面的水珠似乎只要再一眨就能落下来。

    因为紧张,赵思沅那逐渐加深的呼吸在安静的屋内显得尤为清晰。

    暧、昧在两人狭小的缝隙中蔓延。

    周嘉树率先扭过头,轻咳了一声:“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
    他一走开,赵思沅才敢大口的呼吸,有那么一瞬间,她是真的鬼迷心窍以为周嘉树要吻她了。简直太憋气了,憋得她整张脸,整个脖子都红的滴血。

    捏着衣服的手指松了又攥,她咬了咬唇,想起周嘉树刚刚离开时的那一丝慌乱,不知道今天这脚磕的到底是悲还是惊。

    再回来的时候周嘉树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初了,刚刚给赵思沅处理伤口时他挽起了袖子,此刻在沙发上随意坐下,敛着眉眼嘴角咬着一根烟的样子禁欲又性感。

    赵思沅心不在焉的喝了口水,强硬的转开话题:“阳台上那是什么花?好像有香味。”

    进门阳台风吹进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了那浓郁的清香味,很好闻,甜而不腻。

    刚刚离的近时,她也在周嘉树身上闻到了这种别致的清新,就是她在车上闻到却又想不起来的那道尾调香味。

    不似玫瑰的柔软娇嫩,也不似牡丹的高贵馥郁,那种混合了他身上的纯粹清浅,多一分则腻,少一分则淡。

    “使君子。”周嘉树拿下烟正要点燃,忽然想起什么,又扔回桌子上,“现在还小,等到之后再长长,它会攀满整个阳台。”

    赵思沅注意到他刚才的动作,状似不经意的说:“你想吸烟可以抽,我对烟味不反感。”

    邵络景也经常抽,游涣偶尔也会抽个一两根,她早就习惯了。

    听见她这么说,周嘉树挑挑眉:“你不是说吸烟不好?最近是在克制,但可能,还要一点时间。”

    有些习惯总不能一下断的干净。

    赵思沅一愣,想起那天晚上她的劝诫:“你在戒烟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?”

    这真让她惊讶了,她以为那天晚上周嘉树说的“不吸了”就是随便说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