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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晏实在想不通隗朗为什么会想要害他们。

    十四岁的少年像树上青果,在海岛上野蛮生长,无拘束地长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。

    细数一下,周晏自来到这个世界,除了沈妄,便是和隗朗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了。

    沈妄是男主,以后要和谢长青长长久久的在一起,他不敢和他有太深的交集,只当他是个任务目标,而隗朗,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朋友。

    门被打开,隗朗对周晏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:“周大哥,你们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周晏眼睫颤了颤,笑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隗朗带头,两人绕过前院来到后院,首先入眼的,便是院中央的一个小小坟包。

    那坟包旁有两棵树,中间架起一个可以躺的秋千,池楹就卧在秋千里面,只露出来一只长长的兔子耳朵垂在外面。

    听见脚步声,他从秋千里探出头来,一脸美梦被打扰的恶霸语气:“有什么事快说,没事就滚蛋。”

    周晏扬了扬眉,这也没有妹妹忌日的伤心啊。

    见周晏一脸疑惑的模样,池楹明白了什么似的,扭朝隗朗扭去:“ 是不是隗圭又在外面瞎说了?”

    “他总是这样,”池楹没有等隗朗的回答,双腿一晃从秋千上荡了下来,“今天不是我妹妹忌日,我就是偷懒想休息,所以不见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他指了指旁边小小的坟包:“不过我妹妹就在这里,当然你也没有机会给她打招呼了。”

    周晏:“......这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池楹似乎格外喜欢看他被呛到无语的样子,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些:“说说看,这次让我来帮你什么忙?”

    周晏看着他道:“我去看了看岛主祭祀节的阵。”

    “嗯,”池楹嗯了一声,弯下腰去将坟包上新长出的一颗杂草拔了下来,“是我让隗朗带着你们去的,都说同光宗首席周晏于阵法上颇有研究,看了我的阵法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他答的随意,语气中一片的云淡风轻,让人捉摸不透意味。

    “很不错,”周晏弯了弯眉眼,温声道,“不过倒是有几分子母阵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不会什么子母阵。”池楹直起身来,朝周晏笑了笑,“不过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很会布子母阵,你从哪里瞧出来像子母阵的?”

    他眼底一片坦荡,周晏看着,却只觉得心凉。

    “许是我看错了。”周晏垂首,伸手抚了抚坟包前小小的墓碑,那墓碑上只简单的刻了几个字——池楹之妹池暖之墓,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。

    他扯开话题道:“是我来得急了,竟也没给岛主妹妹带束花。”

    “她死的时候还没化形,你带花也没用,她见了恐怕也只会想到吃,”说起妹妹,池楹眸中柔和了些,“我真是嫌弃死她了,什么都不懂。”

    他伸手拍了拍墓碑:“但我到底只有这一个妹妹,我们出生时不知来处,她死了我到哪里便把她带到哪里,也算她在哥哥身边有个归处。”

    “不说她了,”池楹收回手,“你那个跟屁虫师弟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