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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唐潜凑到她身边,眉头紧皱,“这东西看着挺麻烦。”

      许瓷冲他微笑,“也是一种乐趣。”

      他瞄了眼正冷脸别扭的蒋老大,故意拔高音量,“要不...我找刚才那歌手来,让他给你剥?”

      小姑娘犹豫的那两秒,男人投来一注死亡射线,直接将唐潜射穿。

      她颤着呼吸,轻声问:“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  唐潜一时哑然,他无法忽略那道灼灼的凝视,再多几秒估计就要被人从中间劈开了。

      “呃...他也不一定有时间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落寞低头,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如果你需要,我也可以为你效...”

      唐潜识趣的收回最后一字,无言叹息。

      大佬,别瞪了。

      我装哑巴总不至于难逃一死。

      .....

      焦灼的氛围缓慢飘过几分钟。

      许瓷吃了几颗开心果,人也是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,主动同一旁笑眯眯的唐潜闲聊几句,只是两人的对话稍显幼稚跟脑残。

      “你知道开心果名字的由来吗?”

      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就是它成熟后,果壳裂开像笑脸一样,寓意是希望他人获得快乐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卧槽人才啊,这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...”

      一波尬夸,尬的许瓷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  “请问...洗手间在哪?”

      “一楼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点头说好,起身时,人高马大的男人挡住去路,也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。

      许瓷心里憋着气,不想搭理他,僵硬的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  男人阴着脸自顾自的点燃吸吐,端杯饮酒,权当没看见。

      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,他才不急不慌的抬头,看着那张赌气的小圆脸,莫名有种解气感。

      “想出去?”

      她没说话,扭头细哼。

      “正常人抬个脚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他话里夹带轻蔑的冰渣,“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腿短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...”

      被他这么一激,许瓷怒上心头。

      她抬脚欲横跨过去,谁知脚尖落地时重心不稳,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,小手死死抓紧他肩膀。

      紧贴的身体燃起燥意,她靠的太近,明显感受到他硬如磐石的胸肌。

      四目相对时,两人微微失神,同时红了脸。

      唐潜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  哇哦,这该死的小纯情。

      许瓷回过神,气急败坏的从他身上下来,很快消失在视野里。

      蒋焯低头,拼命掩盖体内狂躁翻涌的气焰,他没去摸烟,径直伸向开心果,一声不吭的剥起果壳。

      “蒋爷。”

      唐潜硬着头皮凑过去,和事佬当到底,“你拿平时治我那套去吓唬人小姑娘,实话说,有点凶残。”

      蒋焯抬眼,寒光四起。

      “这带小孩吧,它就得往死里哄,温柔点,细致点,顺着她来,保准治的她服服帖帖。”

      男人不耐烦的皱眉,“你哪来那么多废话?”

      唐潜清楚他冷漠的表象下,心底揪得那处小别扭,想了想,清清嗓子又说:“今天来了不少圈内人,你也知道那些人没底线没人性,瓷宝贝一个人去,你说要遇上个醉酒的,想想都危险...”

      蒋焯手上的动作停滞,沉寂几秒,很快又恢复如初,“她的事,跟我有关系么?”

      “没。”

      唐潜两手枕着头,故作淡定道:“我就是担心啊,这酒吧洗手间男女共用,要是不小心敲错个门...蒋爷,蒋爷!”

      话音还没落地,某人跑的没影了。

      他笑着摇摇头,又不知想起什么,骤然起立。

      遭了。

      忘了提醒他。

      今天酒吧开业,别他妈大开杀戒。

    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  酒吧的洗手间在一楼右侧的尽头。

      许瓷没来过这种地方,一路走来见着太多形形色色的男女,她紧张的不知所措,直到看见洗手间的标识,才勉强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  前几个门里都有人,她步步挪到最后那间,刚要敲门,门却从里面打开。

      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眼前。

      他面色潮红,一笑露出恶心的黄牙。

      “小朋友,要用洗手间吗?”

      许瓷心间发颤,隐隐觉得这人不像好人。

      她警惕往后退了步,“谢谢...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谁知她刚一转身,衣领就被人死死揪住,许瓷大惊失色,抗拒的扭身躲,扯着嗓子大喊,“啊!救命!”

      酒吧正是最热闹的节点,音乐声完全掩盖她的呼救,力量悬殊下她被人连拖带拽扯进洗手间。

      门被反锁上。

      许瓷惊吓过度,起身想跑,却被他淫笑着扔回座便器上。

      “跑什么,叔叔会好好疼你的。”

      他满口酒气的浪笑,手径直伸向她胸前,许瓷拼尽全力挣扎,撕扯间,外套还是被男人扒下来了。

      许瓷挣脱无效,直接上手挠他,眼泪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  “——砰。”

      门从外面被忍踹开。

      老男人闻声回头,人还没看清,扎扎实实挨了一拳狠的。

      蒋焯眸色阴翳晦暗,闪烁着死亡尽头的气息。

      他将老男人揪出来一脚踹倒,视线飞速扫过里头惊吓过度的小姑娘,满眼湿润的水汽混乱了他的呼吸。

      “里面待着,不准出来!”

      他语气很重,几乎嘶吼出声,伴着摔门的重音,她紧缩成一团,身子还在瑟瑟颤抖。

      外头的音乐动感躁热,可老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是清晰落入她耳中。

      几分钟后。

      洗手间大门打开,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出现,可谁都不敢上去拦。

      “蒋爷。”

      蒋焯似发了狂的巨兽,一拳一拳狠砸上去,那人断气的前一秒,他停了手。

      他起身,若无其事的走到水池边,洗净手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  “扔出去。”

      .......

      洗手间的门再次打开。

      男人一身戾气未散,看她的眼神亦是透着野兽撕扯猎物的凶狠。

      他低手捡起地上的外套,明明担心又心疼,可一开口,还是那抹熟悉又傲慢的冷腔。

      “你是没长嘴还是没长手?不会叫吗?随便就跟人进来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我刚要没来,你清楚后果么?”

      许瓷本就惊魂未定,被他这么一通质问,刚燃起那点感激的心思,瞬间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  她有骨气的抹干眼泪,蕴着哭腔道谢,“...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  本想推开他想出去,可擦身而过时,他死死拽住她的手臂。

      她委屈的吸一鼻子,“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  蒋焯低头见她哭红的鼻尖,睫毛上沾着眼珠,他低叹了声,百感交集,嗓音软下去,“许瓷。”

      小姑娘肩头颤栗,抽抽嗒嗒的控诉,“我刚才...特别的害怕,我吓死了,我已经很用力的挣扎,可是推不开他,你不安慰我就算了,你还这么凶....我不想跟你当朋友了,你总是动不动就吼我,威胁我,可我明明很真诚的关心过你,你不但不领情,你还恩将仇报...”

      那隐忍的哭腔扎得他心尖儿疼,他满眼无奈,放轻呼吸,“我不是凶你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你就是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昂头,豆大的泪珠儿砸下来。

      “你要是嫌我笨嫌我麻烦,那我以后见着你我绕道走,我不会自讨没趣。”

      蒋焯头皮炸开,隐隐发麻,声线也低下来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没,没嫌你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哼。”

      他唇角滑过一丝浅笑,“还说不是小孩,说两句就闹脾气。”

      小姑娘在气头上,倔强的扭头不看他。

      他松了手,外套盖在她身上,人儿不依,他也不强硬,耐心的等,直到她不情不愿的伸出手。

      衣服穿好,拉链收紧拉至最高。

      蒋焯低头看她,轻声问:“伤着哪里没?”

      她摇头,语气生硬,“没。”

      他心头落了块重石, 看她气鼓鼓的小圆脸,叹了声,妥协似的。

      “行了,别气了,我给你剥开心果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唔?”

      “那玩意,不是让人快乐的么?”

      “——扑哧。”

      小姑娘秒破功,抿唇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  蒋爷脸颊微微发热,故作冷傲的斜眼,“笑什么?”

      许瓷笑嘻嘻的擦干脸上的泪,仰着头,笑颜如花的看他。

      “蒋焯,我发现你这人,偶尔也挺可爱的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...”

      ————

      回来了,久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