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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囚春光 作者:甜糯

    囚春光 第159节

    “你可没少吃。”苏皇后才不管裴烬,“皎皎多吃些,宫宴上的菜肴大多都冷了,不适合你吃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放心,臣女入宫前便用过膳食了,如今还不饿。”苏皇后如此好相处,让程筠忍不住亲近几分,往后有这样的婆母,也是一件幸事吧。

    “那便好。”苏皇后看着程筠的肚子,问了一些近况,又将她的经验之谈传授于她,苏皇后不便出宫,见着人了,可不得多关心几句。

    说到最后宫人来催了,说宫宴那头人都到齐了,他们也该去了。

    不得已,只能先聊到这,苏皇后还得去紫宸宫一趟,与泰和帝一同出席,让裴烬与程筠先去。

    走出长乐宫,程筠笑道:“娘娘真是个妙人。”

    与她交谈,完全看不出为尊者高高在上之感,倒像是同龄人的亲近。

    “还不是被父皇惯坏了,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,还似个小姑娘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那说明圣上疼爱娘娘,这是娘娘的福气。”哪个女子不盼着自个能被夫君宠成小姑娘。

    裴烬扶着她上了轿撵,“你羡慕?那看来我得向父皇取取经了。”

    程筠也不扭捏,弯了弯唇,“拭目以待。”

    来到宫宴大殿,裴烬扶着程筠进入,受了众人的礼,此次程筠坐在裴烬身旁,由他亲自照看,百官倒是见怪不怪,谁若还不晓得其中的缘由,那也是白在上京待了。

    他们坐下才不久,泰和帝便携着苏皇后进殿。

    随后巫濮空等巫濮国使臣上殿拜见祝祷,送上贡品,入席之后,泰和帝宣布开席。

    但众人其实并无多大的兴趣在宴席上,每个人心中都有些心思,余光不知瞥到哪了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,巫濮空可算起身,也让众人的视线明目张胆的放在了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圣上,外臣此次入京,一是来向贵国送上我国珍奇,二是想为吾王求娶大豫贵女为王后,永结大豫与巫濮百年之好。”

    泰和帝皱了皱眉,原先说的不是求娶公主吗?怎的又变成了贵女。

    不过贵女更好。

    泰和帝大手一挥,笑道:“大豫出色的贵女数不胜数,巫濮王若是真心求娶,朕自当为他挑选一位端庄贤淑的贵女,今日宴席倒不便说这事,不如明日朕再与使臣相谈。”

    原说求娶公主,泰和帝绝不会答应,可若是贵女他倒也不是不能答应,想找一位愿意去巫濮国的贵女可容易的多,毕竟寻常官家女子能被封为公主和亲,也是莫大的殊荣,自然会有人抢着,想搏一搏前程。

    “回圣上,吾王已有心仪的人选。”

    “哦?是哪一位贵女?”泰和帝眉心一跳。

    “吾王听闻大豫有一女子姿容无双,闭月羞花,此人乃是信阳郡主,外臣特为吾王求娶信阳郡主,还请圣上成全!”

    第206章    大豫绝不和亲

    巫濮空此话一出,满殿哗然,而已准备许久,打算在巫濮空提出求娶明乐之后,便要即刻跟上求娶明乐的江浸月却大大的舒了口气,幸好不是求娶明乐,这回明乐想嫁也嫁不成了,真好。

    不过裴烬的脸色却难看了,他不曾想到自个这张乌鸦嘴还真是一语成谶了,来之前与皎皎开的玩笑话,竟然成真了。

    皎皎已怀了他的孩子,身怀六甲竟还有人觊觎,他当真不知是喜还是忧。

    他当即站了起来,打断巫濮空的话,“放肆,信阳郡主乃是孤既定太子妃,岂容你觊觎!”

    巫濮空看见裴烬不畏惧,反倒还有些恨意,若非裴烬,巫濮国早就侵吞西疆了,巫濮国上下都对裴烬恨之入骨。

    因而在安王提出逼迫信阳郡主去和亲时,他欣然应允,若能看着裴烬失去心爱之人,那就再好不过了,即便不能,也能恶心他。

    “可外臣听闻信阳郡主并未婚配,刚好死了丈夫,留下个遗腹子,吾王并不介意,依旧愿意以王后之位相聘。”这些是程家对外的托词,他说的倒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王后之位又如何?孤愿以太子妃之位聘之,使臣来晚了,信阳郡主与孤的亲事早已板上钉钉。”裴烬的语气冷的如万丈寒冰,他万万没有想到,巫濮国竟敢肖想皎皎,当真是找死,当初就不该对巫濮国心慈手软。

    “可你们还未成亲,和亲乃是结两国友好,只要和亲,两国姻亲可保永久太平,这可太划算不过了,太子不如割爱,听闻信阳郡主深明大义,为了两国邦交,应当也不会拒绝才是?”巫濮空看向坐着的程筠。

    巫濮空说出这样的话,这不就是将压力全数给了程筠,若是程筠不答应,那便是不深明大义,不愿意牺牲自个保全两国和平,若起战火,她就是罪魁祸首。

    程筠着实不曾想到,她今日只是来瞧热闹的,结果热闹在她身上,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,到底有何能耐让旁人这样算计。

    原氏有些焦急,真想上去踹那个使臣两脚,居然还肖想起了皎皎,早知就早些让圣上赐婚了。

    程辙武也是一脸怒气,一个弹丸小国,竟也敢说出这样的话,信不信他踏平了巫濮国,正想起身怒骂他几句。

    这时程筠扶着腰肢缓缓起身,微微一笑,“我拒绝。”

    巫濮空面色一僵,“难道信阳郡主要看着西疆战火连天,百姓流离失所吗?你们大豫不是口口声声仁义之国,舍小家为大家,信阳郡主一人,便能保两国太平,这可是万代流芳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原本以为使臣来上京,是带着两国交好的希冀,可如今瞧着,看来巫濮国始终想再起战火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休得胡言,巫濮国何时这样想过?”

    程筠面上褪去笑容,冷着小脸,“既然没有,那为何使臣口口声声战火与太平?难道我不嫁,大豫不和亲,你们就想再起战火?还是说,你们只是想找一个开战的借口?”

    “大豫是尊崇仁义二字,可我已与太子殿下定下终生,约定誓言,我若和亲,才是对殿下的不仁不义,况且,赫冲一战,贵国败给太子殿下,如今,你们有何资格谈条件?”

    程筠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毫不遮掩的傲气,连看着巫濮空的眼神都带着不屑,像极了裴烬。

    怪不得裴烬说程筠变了,不仅仅裴烬如此觉得,就说那些从前见过云莺的人,谁不惊讶程筠这番话。

    从前的云莺总是低着头,小心翼翼,在宫宴上从不乱看,也从不开口,安安静静的坐在秦王殿下身旁,就好似一个美丽的傀儡,并没自个的生气。

    而如今的程筠举手投足之间已是不卑不亢的贵女风度,仪态端方,身为郡主的傲骨尽数显露,不说话,只站在那都让人觉得身上贵气横生,不可小觑。

    从前云莺在秦王身旁,一看便让人觉得是一个绝色的姬妾,像一个随时都可以被人抛弃的玩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