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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囚春光 作者:甜糯

    囚春光 第161节

    次日一早程辙武便入宫了,与泰和帝商议赐婚之事。

    “正好我也是想着早些让两人定下来,既然咱们一拍即合,那今日我便拟旨,明日便下旨,往后便不会再出现昨日之事。”

    泰和帝还当要废些嘴皮子,难得他与程辙武都想到一处去了。

    “微臣瞧着对巫濮空不可大意,圣上还要多加防范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你放心,自他入京,烬儿就在盯着了。”泰和帝嘴上对裴烬嫌弃的不行,可也不得不承认,他这个儿子是有本事的,靠得住。

    “怪不得近日出入信国公府的人多了。”

    唉,说起来,要是裴烬不是太子,程辙武对裴烬是一万个满意,不过不是太子,他也未必有这个能耐。

    泰和帝与程辙武在紫宸宫待了一个上午,商议了圣旨的具体章程,离开时程辙武的心情还算不错。

    次日晌午,程筠穿戴整齐,准备迎接圣旨,圣旨上,用了大篇幅的赞美之词,念到宣旨的官员都有些口干。

    当“册为太子妃”这几个字落下时,被搁置了大半年的太子妃之位,也随之尘埃落定了。

    第208章    好人有好报

    程筠回到屋子,捧着圣旨细细观摩,感叹道:“爹爹这是与圣上说了多久,这样多的赞美之词,这样长的圣旨,还是头次见。”

    裴烬笑了下,“说的好像你看过多少次圣旨一样。”

    不过这份圣旨的确是有些长,大概是顾忌着程筠之前因为云莺的事闹出来的,众人心知肚明,却又不好在明面上说,因而多夸夸程筠,圣上都夸赞程筠了,旁人到底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还有就是宫宴上,巫濮空给程筠挖的坑,虽然她不曾往下跳,可还是得有些补偿不是,赞美越多,有利无害。

    程筠瞥了他一眼,放下手中的圣旨,“我自然是不如太子殿下见多识广。”

    一听到这话,裴烬立马汗毛竖起,忙狗腿的上前扶着程筠,“皎皎这是哪里话,还是皎皎见识多,我都不曾去过北漠。”

    “哼,我去北漠,还不是拜你所赐。”

    “是,都是我的错,请太子妃娘娘责罚。”裴烬扶着程筠坐下,“从扬州见你,快一年了,我可总算有个名分了。”

    算上前世,两人也认识太久太久了,这个名分来的裴烬心酸不已。

    “为何说是你有个名分,这不是我的名分吗?”程筠坐了下来,的确是进了三月,一年之内,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,好似过了好些年。

    “是我盼着要做你的夫君,自然是我的名分。”裴烬嘴上的话说的倒是好听,把程筠逗的高兴了。

    “越发会说甜言蜜语了。”程筠努了努嘴,“初见你,冷的似冰渣子,如今热的似火炉。”

    她还记得初次见到殿下时,战战兢兢的,对他怕的要死,如今却敢骑在他脖子上放肆了。

    “冷吗?我可记得初次见对你十分温和。”他还怕吓着程筠,特意收敛了一二。

    程筠戳了戳他的胳膊,“你可别想撒谎,我可没失忆呢,又想胡说八道了。”

    哪里温和,他一个眼刀子打过来,程筠都想给他跪下了,这样的人,与温和有半点关系吗?

    “哈哈,不敢,我哪敢对太子妃娘娘撒谎。”裴烬握住程筠的手在她跟前半蹲下来,“我的错,都说风水轮流转,如今可不就是转到了你这儿。”

    初见她时,裴烬对她的情愫很复杂,爱大抵是没的,更多是占有,还有怨念,怨恨她前世瞎了眼选了裴澄。

    不过晓得那些都是误会一场,怨恨与占有欲一点点褪去,只剩下爱慕独占心头,牵引着他想把前世的爱都补上。

    “这是报应,自个做下的事,自然是要还的。”程筠勾了勾指尖,挠了挠他的手心,忽然笑了,“不过,我还挺感谢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不是该恨他吗?

    程筠鼓了鼓香腮,“若不是你,我也不能进京,不能找到爹爹娘亲,更不可能成为太子妃,你倒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起初是怨过的,是裴烬强行将她卷进了上京这场漩涡中,尤其是银筝受伤,奄奄一息时,程筠心里当真是恨死了裴烬,若不是裴烬,她与银筝都不会入京,银筝也不会出事。

    可是这些事一件接一件,一点点发生过来,经历了这么多,她也就一点点释怀了,天意如此,裴烬也只是被天意裹挟着前行的人,他们都会通过这些事,找到最终的归宿。

    裴烬的薄唇印在程筠的手背上,“这不是我的功劳,即便没有我,你们也会见到,只是时间早晚。”

    只是……裴烬想到前世,即便是死,云莺也不知原来自个是大豫朝的郡主,是金枝玉叶,可能老天爷给他这一世,也不仅仅是圆他的梦,也是在弥补云莺前世悲惨的一生吧。

    她本不该过的那么惨,现在的日子,才是她该过的。

    “哎呀,给你算点好你还不要,真是不知好歹,不理你了。”程筠甩开裴烬的手。

    “要的,谁说我不要了。”裴烬攥紧了她的手,不让她走,“皎皎给我的,刀山火海都要。”

    程筠撇了撇嘴,“嘴巴倒是甜,与从前的你完全不同了。”

    以前的裴烬哪会像现在这样说软话和情话。

    裴烬的下巴搭在程筠的后背,黑黢黢的眸子仰起头望着她,“从前没有娘子,有了娘子自然得改一改,要不然娘子跑了可如何是好。”

    程筠看着他,现下一副乖乖的模样,像是东宫养的那只大黄犬,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
    裴烬是男人,男人大多都不喜别人摸自个的脑袋,自从懂事之后,就连苏皇后想摸下都躲的远远的,因而程筠的手搭在他的头上时,下意识的偏开了头,“别摸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不能摸?”程筠望着他头顶的那个白玉发冠,他爱穿玄色衣裳,也就只有头顶的发冠是白色的。

    “男子的头不能摸。”裴烬说着就要起身站起来。

    可是程筠却不依了,“你不也经常摸我的,礼尚往来,我摸一下都不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