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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休想,我有了诏书,我才是新帝,尔等是想谋逆吗?”裴濯单手攥住圣旨,犹如救命稻草。

    裴烬冷笑一声,转了转手腕,“呵,真是好笑,谋逆之人,却反诬告旁人谋逆,裴濯,你这么些年吃的饭,都变成了你脑子里的水吗?”

    “裴烬,你别得意,你不过是仗着父皇偏心你,一路顺风顺水,你若身处我这个境地,未必能活的比我好。”裴濯气的双眼通红,他明明有了诏书,他是新帝的,为何一切倏然变了,来的太快,他连新帝的美梦都还没醒。

    “可孤不是你,你一个私通子,有何资格与孤相提并论?”裴烬还当真不晓得裴濯是安王的儿子,方才听着也挺诧异的,安王倒是有些手段。

    “好,好的很,即便我活不成,我也要杀了巫濮空,西疆迟早要乱,你不会永远得意。”

    巫濮空一死,巫濮格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攻打西疆,杀害使臣,是两国邦交的大忌。

    裴濯便不信裴烬能看着西疆战乱不管,战场上刀剑无眼,裴烬总有大意的那一日,他会等着。

    就在裴濯的匕首要深入时,裴烬却无所谓的笑笑,“你不杀他,孤也是要杀了巫濮空,活捉巫濮格,你杀了也省事,省得脏了孤的手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吞并巫濮国?”裴濯的匕首顿住了,眯了眯眼,“你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!”

    裴烬扯了扯嘴角,“巫濮格的王位本就来路不正,孤只不过是惩恶扬善,让巫濮国的王位回到它该到之人的手中去。”

    “呸,巫濮国是巫濮人的,不是大豫的!”巫濮空在这时还不忘捍卫自个的国土。

    “孤何时说了要巫濮国?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何意?”就连裴濯也糊涂了,不要巫濮国,又要挑起战乱,这是疯了吗?

    裴烬睨了一眼巫濮空,似笑非笑道:“巫濮鸣有个儿子名唤巫濮嘉瑜,死在你的剑下,你莫不是忘了?”

    第216章    求救

    “你怎会知晓此事?”巫濮空心中一凉,这可是巫濮国极其私密之事,裴烬身为大豫人,为何会晓得。

    “因为,”裴烬垂眸一笑,“巫濮嘉瑜被孤收为义子,巫濮国迟早也是孤的囊中之物,你与巫濮格,都该为巫濮鸣陪葬。”

    “绝无可能,我亲眼看着巫濮嘉瑜掉下悬崖,他不可能还活着。”巫濮空挣扎起来,巫濮嘉瑜的奶娘是他杀的,他亲眼看着奶娘中剑之后掉落悬崖,当时巫濮嘉瑜不满周岁,怎可能活得下来?

    “可能与否,孤无需与你解释,统统抓起来,押回大牢。”裴烬没的闲心与他废话,还得尽快回去给皎皎复命,免得她担忧。

    裴濯六神无主,没两下便被人卸下了手中的匕首,绑了起来。

    正在此时,外边传来内侍唱和,“太后娘娘驾到!”

    裴烬皱了皱眉,看来又走不成了,扫了一眼方定,让方定先回去报信。

    一屋子的人挤在一块,都是皇亲贵胄,外边的宾客早也被遣散了,那些与敬王勾结之人,被押入刑部大牢,整个敬王府,既乱又静,呈现一种诡异的氛围。

    太后走进来,瞧见这乱糟糟的,心中沉了沉,不善的扫了一眼裴烬,看来今日这事又败了。

    “母后怎的来了?”泰和帝对太后已仁至义尽,连礼也懒得行,除夕时他为了面子上过得去,解了太后禁足,太后也安定了一段日子,如今又掺和进了这件事,好似一切可以推翻他的事,太后都要插一脚,既然如此,当初何必还要生养他呢?

    太后早已不见从前的肆意嚣张,如今懂得收敛了,毕竟被禁足太久,是谁也晓得老实,她进门便叹了口气,“哀家老了,管不了这些事了,可安王好歹是你的兄长,也是先帝的儿子,你可否看在先帝的面子上,饶安王一命?”

    若是从前,太后张口便是命令,如今也晓得委婉劝诫,搬出先帝来求情了。

    泰和帝却笑了,眼神冷漠,“朕还当母后是来解释这玉玺是怎的一回事,谁知母后却是来替安王求情的,朕倒是不明白了,当初裴澄谋反,母后求情,如今安王与敬王谋反,母后还求情,母后是不是巴不得朕的江山易主?”

    “什么玉玺?哀家怎的不明白?”太后一脸糊涂,反倒问起了泰和帝,好似当真与这件事无关。

    可若真是无关,这件事还并未传出去,为何太后却又晓得了呢?这儿可无人离开,难不成消息长了脚,还是太后有了顺风耳?

    泰和帝心中厌恶至极,他真不知为何母子俩会走到这样的境地,挥了挥手,“将太后请回宫中。”

    他半分也不想听太后解释,倦了,解释再多也无用。

    “圣上。”太后急忙想拦住泰和帝,还欲开口。

    泰和帝看了一眼太后身后的宫人,“常前,太后年岁已高,身旁伺候的人更该格外细致,这些宫人年纪大了,还是给太后身旁换一批宫人为好。”

    “圣上!”太后惊恐万状,上一次泰和帝也不曾动她的贴身宫人,这一次竟这样不管不顾。

    “是,老奴遵旨。”常前忙应下了,至于换下的宫人该做何用处,常前心知肚明,这些宫人跟着太后也有十几、几十年了,应当晓得不少阴私。

    “太子留下善后,摆驾回宫!”泰和帝一刻也不想多待,大踏步离开。

    裴烬本想离开,却不得不留下善后,先将那几尊大佛送走,再将晕在桌上的明康公主等人送回宫中,他站在敬王府的前院,看着这满院子的红绸,心想待他与皎皎的大婚,合该办的更为隆重才是,少说要办个三天三夜。

    方定去了报信,他倒也不急了,只不过被风一吹,脖颈上有些凉意,他抬手碰了碰,一会被皎皎看见怕是麻烦,不过这地方,当真不好遮。

    正想着呢,不远处过来几个人,裴烬还不曾仔细看,就见一人冲了过来,跪在他跟前,“烬哥哥,救我,我不想死……”

    裴烬皱了皱眉,是苏敏敏。

    “烬哥哥,求求你了,救救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不曾参与敬王谋反,我不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苏敏敏哭的涕泗横流,她坐在婚房内,正想着敬王何时结束婚宴,她是否要用些点心,就在这时一群人闯了进来,二话不说把她从婚房扯了出来,她才晓得敬王联合安王谋反了,还被圣上识破,她的天好似一下子就塌了。

    她自然晓得谋反在普通百姓中是诛九族的死罪,可在皇子中,倒霉的往往是皇子妃与姬妾一族,她今日才成为敬王妃,还不曾享受过半点好处,却要被敬王连累而死,要她如何甘心。

    若是从前,她自然也是不担心的,姑母与爹爹会救她,可是为着嫁给敬王,她已与姑母、家中闹的不可开交,姑母若是不救她,她是不是只剩下死路一条了?

    可是她不想死,苏敏敏瞧见裴烬便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,她不想死啊。

    裴烬往后退了退,甩开苏敏敏,“敬王谋反,敬王妃自然同罪,求孤又有何用?”

    囚春光 第16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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