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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到周栗这么挑衅他,杨暮淮那股本来压在心里的火噌的窜了上来,他那情绪全都暴露无遗。于是,他觉得自己也不用再给周栗就什么面子了,干脆破口大骂起来。

    大家都怕得要死,只有当事人周栗,面对杨暮淮那种恶毒的语言攻击丝毫不畏惧,就当一个人在那边放了一个很长的屁。

    杨暮淮越说越窝火,当看见周栗那张没有任何波澜,带着一种嘲讽的表情的脸时,他脑海中最后一丝耐心全部化作成青烟飘散,紧接着,他撸起袖子,就往队后面走。

    没等周栗反应过来,杨暮淮已经满脸怒气的冲自己走了过来。再然后,他就看见杨暮淮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悠,没等过多长时间,他就被一股非常大的力气给拽了起来,就如一只小鸡一样吊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周栗只觉得喉咙被杨暮淮卡的发紧,杨暮淮提着周栗的衣领,正好卡在他的喉咙上,让他渐渐呼吸困难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他妈是第几次了?杨暮淮小声的问他,然后眼睛通红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哼。周栗小命还在杨暮淮手上,但他还是不愿意妥协,甚至把头歪到了另一边。

    我他妈告诉你最后一遍,别在这儿和我耍脸子,我不他妈想看。杨暮淮摇晃了一下,然后对着周栗说。

    周栗脑袋里一片空白,他前段时间感冒还没有好利索,慢慢的,呼吸困难的感觉侵占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,他忽然用手抓住杨暮淮提着他的那只手,想把那手掰开,但是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力气,只能把手虚虚的搭在杨暮淮的手上,忽然抑制不住的发生咳嗽了起来。

    咳咳咳咳咳

    听到周栗咳嗽,杨暮淮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慌乱,然后连忙撒了手。周栗那只手也垂了下来。他一个没站稳,竟然晃了两下,然后向前栽去。

    然后,空气就静止了几秒。

    和第一天时一样,杨暮淮又一次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周栗。

    不过这次,是抱了个满怀。

    周栗的脑袋扎在杨暮淮的怀中,手也按在了杨暮淮的胳膊上,而杨暮淮的一只手揽在周栗的腰上,另一只手护住周栗的头,无论怎么看,都让人觉得怪怪的。

    周栗一个操字卡在喉咙里,还没来得及说出来,就让某人又给他噎了回去。

    第三次了,短短半个月以来的第三次。

    杨暮淮觉得自己好像有病,事实上,他真的有病了,那么,得的是什么病呢?

    短短几秒后,贴在一块的两个人迅速分开来,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。可如果仔细看,两个人的耳朵都已经红透了。

    杨暮淮觉得十分尴尬。

    刚才明明还提着他的衣领子想揍死他,可是现在,他竟然抱了那人一下,而现在,自己浑身上下就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样,浑身不舒服,特别是刚才被周栗摸过的那只手和怀中的那个地方,竟然痒痒的,烫烫的。

    周栗除了耳朵有点红之外,没有任何异样,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,又站好了,丝毫不管旁边人异样的目光和前排对他投来的八卦的目光。

    杨暮淮清了清嗓子,然后浑身不自在的又走回去:以后站队快一点!别磨蹭,还有,以后都锻炼锻炼身体,什么体质啊,真的是

    最后两句话他的声音竟然越来越小,像是说给自己听的,也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。

    杨暮淮突然觉得,他简直都快赶上英雄救人了,半个多月,不止一次,之前他走在街上或者是学校里的时候,竟然有一些人围着他走路,还会有一些女生故意在他面前摔倒,然后他也就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去扶,刚开始脸会红,可是久而久之,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了。就比如他刚刚进入这里带他们军训的时候,确实有一些女生故意在他面前摔倒。他也扶,但是没有任何情绪,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。就单纯的扶一下,遇到好看的小姐姐,有可能笑一下,或者偷偷抱一下之类的,总之,他这时候就化身为洪暮淮,然后看看漂亮的小姐姐,撑死了也就这样,所以,他竟然很诧异,今天,他竟然又犯病了。

    周栗倒是没觉得什么,因为他刚才就一直在思索,为啥自己刚才不狠狠的咬杨暮淮一口?

    可能是因为刚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,他就忘了这么一回事,只记得自己扑到了杨暮淮的怀里,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
    杨暮淮咽了口口水,然后勉强定了定神,大声喊道:好了,都闭嘴!

    周栗简直无语。

    队伍中压根就没有说话的,果然应了一句话,人精神不正常的时候就喜欢自我幻想周栗吐了吐舌头,觉得杨暮淮这家伙就是没事找茬,精神不正常了,潜意识里没准还有别人呢。

    周栗越想越觉得好笑,丝毫不长记性,就像刚才的事一点儿也没发生一样,又忍不住嘴欠了一句:明明就没有人说话,教官你耳朵是不是不太好。

    杨暮淮心里正在回味着刚才的事,他觉得十分尴尬,可是当他听到这个声音,却觉得想要去哐哐撞大墙,心里暗暗的说道:你他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,还好意思问我?

    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,只是瞪了周栗一眼,然后对着他说:周栗,你可真是不长记性。

    周栗大概是猜到他会这么说,并没有反驳,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:教官,瞧您这话说的,我什么时候长过记性啊。

    没等杨暮淮有什么反应,周栗又抢先说一句:哦我忘了,教官已经更年期了,忘性大。

    杨暮淮:

    好像经过刚才那个事,他竟然不觉得周栗说的话有多过分,也不感觉生气,倒是无语更多一点,顿时间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幼稚,竟然和一个小孩在这浪费口舌,多此一举。

    杨暮淮冷冷的说:我不和小屁孩计较。

    周栗刚要张嘴说话,因为他已经想到,杨暮淮肯定会用恶毒的语言来反驳自己,可是他想错了,杨暮淮竟然先举白旗了。

    不按套路出牌啊!周栗想。

    虽然他没有说出来,但是从他说那句话开始,就相当于在说我投降了,虽然最后挺不服气,但杨暮淮反复给自己灌输不和小屁孩计较思想,这才把他那颗还在蠢蠢欲动的心给镇压下去。

    于是,周栗的话又一次被噎了回去,然后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算是一种赢了的标志。

    杨暮淮摇摇头,叹了口气,然后瞅着周栗,目光如炬,就像是要把周栗烧死一样,事实上,他现在的确是想把周栗烧了,这个让他在短时间内无数次下不来台的人,他无数次都想亲手终结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