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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便宜了他?


    薛庄和秦聪父母待的那个庄子挨着,不过是山多了点儿,说是山,也就是一座一座的小土包,上头郁郁葱葱的一点儿也不荒凉。不过从来办农场没人到薛庄去,谁都知道,薛庄民风彪悍,外地来的农场主从来都是夹着尾巴跑的,那些人办的农场是来一座砸一座。


    南方挑了眉,稍微和南睿哲拉开点儿距离,不知道这小子又打什么主意,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圈儿,也不吭声,就瞪着他继续往下说。如果没猜错的话,估计这前半段应该是抛出来的筹码,后边儿才是央他办的事儿。


    “我那农场不小,还没办起来,外头还俩鱼塘,厂子后头还一小片野地,就是没雇人,狼犬倒是弄了十几条。”南睿贤前头呜呜啦啦说了一大堆,后来才趴南方肩膀头子上小声说了一句:“有兴趣么?”完事儿还抬头环视一圈,确定没人才又往南方脸上看。


    南方也没闲着,心里使劲儿盘算着,这南睿贤办农场应该不至于找不着合伙人啊,再怎么着也用不着找他啊。


    “南方,你俩说什么呐?”南方正想着,冷不丁听见这么个大嗓门,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他家大婶,搁小厨房里端了个果盘出来,里头摆着几样挺新鲜的水果,亏得她大冬天的还能找着这几样新鲜东西来显摆。


    “来来,小孩儿们都过来吃点儿!睿哲,来!”他大婶看样子客客气气招呼人,径直把果盘放在南方旁边儿,南方这一回头,才看见南睿哲不知道啥时候过他身边儿来了,正挨豆包边儿上教人认字儿呢。


    豆包特乖的往那儿一坐,手里拿着半截南睿哲给的铅笔,白纸上跟着南睿哲涂涂画画的,看着还挺认真,可是孩子他爸心里又平白泛起一股子不好受来,连南睿贤给说的事儿都忘了,勾着脑袋就往小孩儿前头那纸上看。


    南方他大婶见没人理她,自己愤愤地正要往一边儿做,结果还是被南睿贤接了话茬。


    “大婶,这水果真甜啊,还是你有本事,现在还能找着这么多样数来。”


    他大婶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,往前推着托盘叫人多吃,刚才问的啥自己都忘了。


    南方瞅着豆包软乎乎的小手连捏笔都捏不稳,还非挣扎着要写个“南”字儿,南睿哲搁旁边儿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帮他,就自己一遍一遍地写,写的南方都快不认识那字儿了,豆包还是抿着小嘴,一脸的非此不可。


    南方笑了一声过去从后头握住小孩儿的手,一笔一划地正写到最后,南睿贤突然搁后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,这南字儿,他也愣是有点儿写不下去了。


    南睿贤说:“我媳妇儿制假药东躲西藏进了局子,前几个月还把儿子给丢了。”


    南方手头一顿,睁大了眼睛使劲儿看了南睿贤一眼,南睿贤也严肃地抿着嘴角。他心跳有点儿快,握着豆包的手指头都微微颤抖。他突然有点儿听不懂南睿贤在说什么,什么儿子什么媳妇儿的?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南睿贤有过女朋友,怎么连儿子都有了?


    南睿贤就比南方小一岁不到,说起来比南宜君还大一点儿,初中毕业就跟着他爸经商,最近甚至连他大伯都看上了这小子的手腕儿,想带着进官场混几圈。他从小就是家里唯一不用操心的人,长着一张狐狸脸,做着狐狸事儿,个人的事儿上家里从来不管不过问,南方自然不知道他私下里如何。


    初中那时候南宜君被家里压着去打胎,全家脸上都带着苛杂和无奈,连南方都没法儿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瞅这一家出丑,可偏偏就南睿贤脸上一派云淡风轻。如果说南方这时候十九岁了有时候还像个孩子,那南睿贤就活脱脱一个少年老成,手腕儿心思都沉得很,知道对付什么人该用什么手段,才能在商场上官场上都混的风生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