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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他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。
    于是他立马站起来,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。
    秋老虎肆虐的席卷着入秋的午后,抬起头就是刺目让人眩晕的阳光,看不到太阳的轮廓,阳光白热的笼罩整片天空。
    整个家属区藏在茂密的榕树和木棉树之中,像是被加了一层暗黄色的滤镜,陈旧肃穆。
    前院长肖明山家的榕树下面,一个高瘦的女人穿着黑色T恤,黑色运动裤,戴着黑色的鸭舌帽,整人都是暗黑神秘酷盖的感觉,坐在硕大的行李箱上面。
    她右手手指上夹着一本书,手指柔软灵活,单手就能唰唰的翻页,她左手手腕上带着黑色牛皮手环,上面坠着银质的骷髅,骷髅眼睛镶着红宝石,随着动作一闪一闪的。
    于是他走近了试探的喊了一声,肖砚?
    她转过头。
    白术瞬间感到一缕细丝的震荡窜进心腔,然后在心房和心室间层层折返回响,他唇抿得紧紧的,呼吸短又快,半晌才道,是你?
    那个喀布尔的女医生,他们萍水相逢,过命之交。
    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目光,疑惑的问道,你认识我?
    他说话又急又快,词句分裂,你不认识我了吗?喀布尔?阿富汗,手术,我们一起,还有武装分子,他们还打伤了一个医护人员,我还跟你讲了好多好多话,我是被绑架的,你不记得吗?不可能吧?
    她看了他一会,然后摇摇头,语调直冷,你认错人了,我没有去过什么喀布尔阿富汗。
    他的声音和他的面容慢慢的僵住,是吗?
    我有必要骗你吗?
    过了好久,他声线平平,恢复了往常的冷漠和疏离,没有,是我认错了。
    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,然后解下其中一把,给你。
    谢谢,麻烦你了。肖砚微微一笑,把钥匙插进大门口,拧开把手,那我进去了。
    哦。他站着一动不动,脑子里面还是其他的念想。
    嘴上承认,不代表心里承认。
    看上去就是一个人。
    她看上去三十岁不到,身材高挑,周身线条有些男性化的硬朗,微卷的长发在她肩膀上轻柔荡漾,冷白皮配上淡樱色般的薄唇。
    第8章
    但是也不像一个人。
    因为她在不笑的时候,眉梢眼睛都透着一股森然冷意,即使为了保持社交上友好神情,她轻翘嘴角似笑非笑,也让人觉得她的笑容危险别有深意。
    而那个女人,笑起来是谦和的,带着些羞涩,还有悲怜世人的清愁。
    那本书被倒扣着放在行李箱上,他看了一眼名字,黑塞的《悉达多》。
    再看看她肩上的黑色双肩包,精巧锁头上的字母显示出不菲的价格,旅行箱上也是广告里最贵的那款,更别提她脚上那双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