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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什么父母之命,吉星不懂,他只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,没有资格留住她。吉星无法想象,以后再也见不到她的日子,该是多么的单调无趣,像是生命中一个最重要的东西被风吹跑,而自己却怎么追不上。

    桃花落尽,人间就没有了颜色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岳梦野将清水洒在书桌上,用干净的抹布吸去水,轻轻地擦拭一遍,然后再拿一个干燥的抹布将书桌擦净。待桌面上的水汽彻底消失,他才将染色的花笺平铺而放。提起崭新的兔毫笔沾上毫无杂质的浓墨,思虑良久方在花笺上写下几行字来。

    “拙夫梦野拜贤妻棋桩次。”

    “一别半载,五更梦醒,常驰思千里之外,婘爱卿容。恨不能化身鱼雁北上,赴凤鸾之约。”

    接着,他又问妻子使唤的银钱是否充足,天气炎热,可否换了丝织的衣裳。他最近得到了两匹上好的云贵冰蚕丝,已经托夏窗的人送往了恒山。

    一张纸写不下太多的话。

    “万事顺遂,青云平步,橘绿橙黄之日,或可相见。”

    “纸短情长,千万思量不详,还请夫人体谅。”

    写完书信,岳梦野呆坐半天,默默不语,只听着院里还有人吵吵闹闹。

    杨一鸣板着那张无暇的脸,恶狠狠地瞪着张重金,“你是不是给老温钱了,让他减免了我这个月的杂物费用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张重金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,“他给你减免费用,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说,他为什么一直少收我的钱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风头,说不定有什么特殊津贴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打听过了,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。”

    张重金摸着鼻尖,“说不定,老温看上你了。”

    杨一鸣冷笑一声,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思,你偷摸地拿钱救济我,就是想要我退出和你的竞选吧。阴暗之人,龌龊之心。”

    张重金被她的冷言冷语震惊到了。

    “我龌龊?我是听说你把绝大部分的薪资都寄回了老家给母亲治病。我是体贴你,你居然反过来骂我?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”提到吕祖名讳的张重金高举合十的双手,“祖师莫怪,祖师莫怪。”

    杨一鸣被他一顿话训得双眼发红,“我家的事情,用得你的烂好心?”她随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些铜板,“你给我了多少钱,我尽数还给你。我就算饿死,也和你毫无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就一点钱,生什么气啊。”张重金十分不解。

    “你是贵家公子,你有钱,你有钱到别处花去,我承不起你的恩情。”杨一鸣心中发狠,“你就花吧,总有一天你会穷得上街讨饭。”

    被铜板砸手的张重金更加困惑,“你没事咒我干嘛。”随后,他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,一根银针射向他的背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