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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官瑛领着一纵人马和上景在驿站安歇下来。常秀嘟嚷着嘴道:“姑娘,今天累了一天,你快歇下。”

    上景如今才十五六岁模样,身材纤细,一天驾马奔驰赶路,常秀都不知道,以前如此柔弱的姑娘一路是怎么坚持下来的。

    上官瑛看着上景对比着八九岁时的百里殿下的模样,总觉得有些怪怪的。

    两人异口同声道:“我有话要说。”

    于是二人一起入到房内。

    上官瑛豪爽道:“你是郡主,你先说。”

    上景害怕且疑惑的问道:“我,那我先说了哈!”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,然后生怕上官瑛闻言会把她劈成两段,事先声明道:“你先答应我说完,你不能生气,不能动武,不能像刚见到我时利刃直指我脑袋了…?

    上官瑛看着这婆婆妈妈的上景,白眼都快翻落到地上了:“再不说的话,下官便告辞了。说着起身准备走了。

    此时上景抱着上官瑛胳膊道:“姐姐,我…我不是百里殿下。”后又来回踱步且自言自语道:“我这人平时不喜谎话,听百里殿下说你最是值得信赖之人,我便只告诉你,往后也想和你交个朋友。”自信满满的伸出小手以示诚意。

    闻言上官瑛故作错愕的样子。其实在她心里她早就有这个疑问,只是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姑娘除了姿色绝佳,年纪不大,却胆色过人。

    今日一剑刺去,目光坚定,面色不惊,无半点躲闪之举,剑锋咫尺都没接招更是让人匪夷所思,虽是多年不见,她和百里倾好是襁褓之交,怎会真的把她错认成她人,何况百里殿下却从不曾在她面前撒娇的,因为她兄长的关系,倒是很像是把她看成自家的一位长辈一般,倒不如像现在这般,轻松自在。

    上官瑛淡淡道:“我知道,只是不确定而已。”

    上景说完如释重负,可是看着神情淡然的上官瑛,又觉得自己像是被戏耍了一番。随口问道:“你不是也有话要说吗?”

    上官瑛看着这好奇的眼睛,脸色不变,依旧很平淡道:“现在,没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殿下累了,那就早点歇息吧!”话虽生冷心里却有一阵暖意,此后她上官瑛就多了个朋友。

    这世人只知道她冷面无私不近人情的一面。却不知道她柔软需要呵护的一面。心想着这丫头此行还真是不怕死的往前冲,一边又摇摇头:心想着自家的殿下就更是不着调的那个,上官瑛行礼退下。

    上景没好气的道:“真没劲。”

    拉起被子盖着脸想着那日偏院屋顶上风度翩翩的公子,儒雅俊逸,只是除了一块面纱,她对他半点不知,如今对比今日隔着面纱送她一吻的男人,似有相同的一双凤眼。

    不同是这个吻让她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坚毅如火般炙热的力量,玄铁面具之下的神秘感总想让人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次日,齐乐国大街。

    行人川流不息,商铺鳞次栉比。街边的小贩们高声叫卖着,引得人们驻足观看。

    车马声、吆喝声交织在一起,上景在鱼虾铺子前停下脚步,“常秀,齐乐地处寒阴之地,我们今天做古董羹吃吧!”

    常秀看着姑娘这馋嘴的样子不忍直视,点点头道:“不怕上官将军的话,是可以。”上景端着一盆鲜虾和常秀晃悠在大道上。

    羲公子坐在沁园茶楼之上,茶楼主人正给他报着往日银钱的出入情况:“公子,这是一万两,已备好。”

    离羲问道:“茶楼此间可再有人提及十方令之事。”

    茶主道:“半月前尚有说书先生说起,路人不知真假,只当是在听故事。”

    “接连几日,有一黑衣茶客,给说书先生每日一锭金子,到如今仍不知这黑衣人来自何方势力,却要让人误认为十方令可助人修仙成佛。最是不济也能成为威震四海的灵器。”

    离羲眯着眼睛思忖着,想看看这些幕后操手到底是如何拨动这五洲风云的。通过窗户,看墨离羲着上景和丫鬟端着一盆基围虾有说有笑的样子,不忍嘴角微微扬起,心里默念“又是她。”

    此时一位年方妙龄的女子款款面迎而来,她妆容精致,华服霓裳,美若天仙。

    上景都忍不住多看一眼,就在片刻间,瓮里的大虾一跃而起,如有神助攻径直蹦跳到对面女子的额头上。

    齐铭禹看着大虾从自己额头快速滑落下去,手执利剑左右摆动,刚还活力四射的大虾顷刻间就成了虾泥一般。环顾一圈,一秒便能让人石化的眼光最终在上景身上落定。

    此时上景感受着对方狠锐的目光,直愣在原地甚,不禁心里大骂道:“什么世道,这大虾都知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了么?”石化在原地,不禁腿软起来,却还是抱着瓦瓮,碎碎嘴道:“常秀,扶……扶着点我。”

    齐铭禹顿时面露怒色,狠厉瞪道:“你这该死的女人,怎用此般肮脏之物害我!”

    上景见是如此语气反驳道:“这位姑娘,非我有意,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”

    心想着:“小虾还不够可爱么?”

    齐铭禹看着这群市井小人模样,打了个手势手,只见两个婆子向上景考近,随后又拿出一张绣帕,擦拭着额头部位,上景着急的喊道:“喂,还能不能讲讲道理,撞你的是虾,你已经杀了它,与我何干?”仍抱着瓦瓮跑了起来。心里骂道:“我是招谁惹谁了,出门没看黄历啊!虾都能上赶着往美女怀里跳?”齐铭禹看着上景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,便抽出身边的鞭子,上景见势心想,“这次势必要挨打了么?”闭着眼睛,把瓮举的高高的道:“要杀要剐随你便,虾儿都给你。”一旁的离羲都快笑断大牙了,原以为她是准备英勇反抗到底,没想到,她这是要把一缸子虾推出去顶祸事。说是迟那时快就在鞭子打落在上景举起的瓦瓮上,离羲抱起惊魂未定的上景飞上屋顶……好半响过后,上景才从错愕中缓过神来,转头看向翩然起舞般的离羲,他的步伐轻盈如风,似幻影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,只留下一阵微风,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感,美得让人窒息。上景花痴的感叹道:“天啊!这就是校草本草了吧!”

    轻轻落地,两人四目相对,离羲看着上景直愣愣的眼神,轻轻咳嗽两声。

    上景适才反应过来,习惯性用手捋了捋发丝,尴尬的发声道:“感谢兄台救命之恩。”说完便转身要离去。

    离羲赶紧拽着上景手腕一用力,上景便旋转入其怀中,看着离羲越来越靠近的脸庞,心里一阵小鹿乱撞,血液异常活跃的窜动,就在上景有点晕乎之际,离羲转而俯首在其耳旁打趣的问道:“姑娘可是眼馋本君的美貌?”

    闻言上景立马推开离羲,脸色微微泛起红光。心里暗骂道:“登徒子,臭不要脸。”

    转而尴尬的推开离羲,口吃道:“公…公子自重,小女子还有要事要忙,恕不奉陪”。话毕像兔子一般跑远了。

    徒留离羲在原地,眼里充满爱惜,如同春日阳光般,似乎看着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。

    墨染紧随其后道:“公子,景姑娘已走远了。”离羲这才淡淡然道:“嗯。”然后用犀利的眼光看着墨染,墨染立马回话道:“朗月世子,未至。”离羲还是淡淡一词:“嗯。”

    百里馆内绿树成荫,清幽宁静。亭台楼阁,错落有致,掩映在绿树翠竹之间。曲径通幽,药香四溢,流水潺潺,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。在这里,时光仿佛静止,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,让人陶醉其中,忘却尘世的纷扰。

    无尘敲了敲药房门道:“公子,公子…”此时无人应声。

    婢女阿灵没好气道:“无尘,公子不在药房,你把我的喜鹊鸟吓跑了。”说着要无尘给她重新捕来。

    无尘把手中的信鸽取下密信,鸽子递给阿灵道:“灵儿姐姐喊,你就告诉我公子去向嘛,这鸟归你了。”